【太中】论太宰治不喜欢中原中也的可能性2-只是想要死亡

本篇又名《不能说的恋人》

是不一样的宰与中的故事。

前篇走这里独立看也可以

01.

中原中也告白的那天是太宰治17岁的生日。

因为太宰治从来都不喜欢热闹的场所，所以森鸥外不会举办一个连主角都没有的生日派对，熟知他的人也不会厚着脸皮特意去贴近他，祝福他什么。

太宰治17年以来的收到的礼物其实很多，有来自某个交易对象恶心的贿赂，也有一些来自女下属的真心，但无一例外，他会将那些东西全部丢进垃圾桶——不被需要的东西是没有价值的。

太宰治只会留下他所亲近之人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例如织田作之助送的，例如坂口安吾送的。

例外……中原中也送的——

两人的关系恶劣到了极点，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但为了完成港黑布置的任务，为了不让敌对组织发现他们的“弱点”，在白天，两人依旧是黑社会闻风丧胆的“极恶二人组”，是拥有完美默契的搭档。就算太宰治成天挂着一张笑脸，却也渐渐掩盖不了他们中间来得不能再开的缝隙，但他们任然装作以前打打闹闹，携手共进的日子。

可只要到了晚上，两人独处的时候，太宰治的脸就会立即冷下来，不再和中原中也说一句话，任凭对方怎样闹都不会搭理，对对方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啊，那这种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中原中也对他的信任越来越深开始的？还是从察觉到中原中也对他的感情的变化开始的呢？

亦或是从明明两个人喜欢对方都喜欢得不得了，他却什么都不能回应开始的？

好吧，与其说是不能，不如说是不敢。

太宰治明确的知道中原中也热爱生活的程度就跟太宰治渴望死亡的程度一样。

他是害怕幸福的胆小鬼¹，总是会死在爱人前面的，所以说既然是不可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的喜欢，但让它开始又会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在中原中也满心期待的，在他的生日那天第一次答应做他一辈子的狗的时候，在他捧着一束热烈而芳香的玫瑰花的时候，在他红着脸问太宰治要不要试试的时候……

太宰治躲开了。

并且从那一天起，他在各种场合都会回避中原中也，并且打着什么“”中原中也实在太讨厌了，我连同一片空间的空气都不想和他共同呼吸”的旗号正式公开了双黑的破裂。

即使是早就看出来苗头的森鸥外，在听见这个理由的时候也沉默了片刻，平时对爱丽丝疼爱的不得了的港口黑手党首领，罕见的对自己异能下达了命令：“去把太宰君叫过来。”实不相瞒，是因为森鸥外实在想不明白，他磨的好好的钻石怎么说碎就碎了？

“太宰君，最近是和中也君出了什么问题？”森鸥外用一种老父亲的语气说到。

太宰治用抑郁的脸色对着一旁的落地窗看了好半天。

“太宰君？”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什么别的理由。”太宰治没有用绷带缠绕的那一只眼睛里透露着疑惑，“我讨厌中原中也，这很奇怪吗？”

首领办公室里的谈话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一时间有关于他们俩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不知道多少太中CP的港黑下手私底下为他俩量身定做了出了多少虐妻一时爽的狗血文章。

中原中也听见后，也很自觉的向森欧外提出了和太宰治接触搭档关系，并主动申请到港口黑手党欧洲分部去升镇压还未平定的势力。

根据中原中原自己的要求，他临走的那天，晴空万里，却没有一个人再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横滨出事的时候是在三个月后的仲秋时节

异能者之间的战火突然烧到了横滨，听闻双黑的解散后，各种杂七杂八的组织都肆无忌惮的暴露出自己贪婪的爪牙，妄想着从港口黑手党分一杯羹。

彼时距离去年的龙头战争才一年。

“Boss。”中原中也回来复命。

森鸥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下面的烟尘与战火。

“辛苦了，中也君。”森鸥看起来几夜未眠，灰青色的黑眼圈明晃晃地挂在他的眼下，本来就高的发际线似乎又不自觉地往后移动了几分。

“能为boss效力是我的荣幸。”中原中也明白森鸥外的意思，他摘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帽子，放在胸前，微微欠身，面对这座他们共同爱着的城市发誓：“我愿意为港口黑手党倾尽全力，去摧毁那些妄图伤害我们的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即庄严地道，“我哪怕死也心甘情愿。”

“是吗？那中也真是港口黑手党的一条好狗啊。”办公室另一边黑暗的角落里传出一阵令人不悦的声音，太宰治靠着墙目不转睛地阅读着手上的《完全自杀手册》。

“太宰？”中原中也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像是预料到什么不好的开端一样，向那个角落里望去，“难道说……我又要和这个混蛋……”

“是啊，这真是这么多天以来遇到的最糟糕的一天了，糟糕得我现在对自杀都没那么大的兴趣了，都怪中也。”太宰治关上书，表情很危险的也看了过来。

在横滨最高的大楼上，在这一刻。

他俩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的交织在了一起。

两个少年相隔很远的对望，眼神都似乎在向对方倾诉什么，充满着不屑，但也有爱意绵绵。

但这一次是中原中也先转过了头，他不需要太宰治可怜他一般的回应。娇小的少年站挺了身姿，他的肩上是花，是海，是整个港黑，不可能一直为太宰治停留。

最美好的祝福就是让对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太宰治也许根本不愿意为他在这世界留下，他们或许是对方生命中的光，可就算是太阳也有陨落的时候，他们终究是背道而驰。

可谁又曾料到，这会是双黑的此生中最厚的一次对。

是仅有一次的，太宰治向他表述了他毫不坦率的爱意。

前线的炮火格外激烈。

中原中也身上佩戴的通讯器直接与太宰治相通，中原中也将通讯器别在衬衣领口上，所以中原中也不断地喘息声太宰治听得格外清晰。

“你快坚持不住了哦，中也。”太宰治的声音依旧满怀笑意。

可处在战场上的港黑重力使明显没有精力去和他对话，只是压着喉咙吩咐下属准备下一轮新的攻击。

“中也实在撑不下去的话，就像狗狗讨好主人一样，求求我吧，说不定我心情好的话……”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太宰。”中原中也发出冷笑，”看来你是真的讨厌我啊。”

“这个嘛，小矮子原来知道啊……”

中原中也那头又传来一阵爆炸声，在长达几分钟的炮火轰炸声之后，中原中也的声音才伴随着轰鸣声一起传来，通讯器信号断断续续的，他的声音低哑的有些失真。

“……这是最后一次了，太宰……”

中原中也说道。

然后他掐断了通讯线。

中原中也是向着日出的方向死去的。太宰治在残垣断壁里一眼看见了原本属于他的神明。

光在中原中也死后都会向着他。

太宰治只是远远望着，没有过去，没有最后拥抱一次他的狗，他的搭档，他的求而不得的爱人。

也不可能再说出“中也，我爱你。”

后来在太宰治的视线中，再也没有一个黑漆漆的整天和他吵架拌嘴的小矮人了。

他开玩笑想让搭档去死的话，竟一夜成真了。

02.

面前的别墅灯光照的很亮，这对一个适应了暗处的人来说，就像有人在刺弄着他的眼睛，周围的街道一片宁静，无论是碎石铺陈的小路，还是放着幽幽暗光的路灯都显得十分有逼格。毫无疑问问，这是有钱人才居住得起的房子。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想，啊不，想都不用想，毕竟异能对他无效，这种瞬间移动只可能是穿越。

好吧好吧，显然面前这栋房子的主人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不得不说，这对一个孤寡之人还是挺友好的，直接把任务拍到了他的脸上，逼他做出走还是不走的选择。

他抬头他一眼看了眼天色，嗯，天空启明也就早上五六点钟，希望他的任务对象不要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大叔就好，抱着势必要把人从梦中吵醒的架势，太宰治狠狠地敲着门，拉长音调的喊到：“喂喂——有人吗？早上起来该锻炼身体了哦——”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面前的门就立马开了，太宰治立马调整好表情，摆出一个弧度刚刚好的微笑，提高音量道：“早上好！”

“太宰？”房子的主人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你这家伙不会是在这里呆了一晚上吧？”

“啊——中也——”其实是料想到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也料想到了这个世界里可能会有另一个中原中也，可这只小蛞蝓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啊，多年的积压的情绪一下子从心头涌出，一齐堵在了他的嘴边，笑容此刻用一个难看的方式撇了下去。

突然被做怪表情的中原中也立马察觉到了这个太宰治的不对劲，他看着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用瘆人的表情保撑着同一个姿势，怪……怪不自在的。

“太宰。”中原中也的语气缓和了一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将大门拉开，皱起了眉头，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进来坐吧。”

“啊——”太宰治反应过来，他立马收起自己的情绪，又恢复到刚开始那副笑着的样子了，然后毫不客气地踏入了中原中也家的大门。

中原中也看起来醒了一会儿了，赭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略长的头发背侧着搭在左肩，他还没来得及披上外套，灰色衬衫恰好都显出他的腰线。太宰治对于这久违一幕感到十分亲切，双眼微眯表达了他心情的愉悦。

正当太宰治上下打量得十分仔细的时候，中原中也却突然一个转身，动作十分迅速地朝他肚子招呼了一拳。

“哎呀，小矮子还是这么暴力呀。”虽然中原中也的离开让太宰治的条件反射迟钝了下来，但他刚刚几乎是瞬间唤起肌肉记忆，凭着本能减少了中原中也拳头对他的冲击。

太宰治没有形象的躺在中原中也的柔软的地毯上，眼睛发黑，他揉揉自己酸痛的侧腹，还不忘调侃一边中原中也：“有狗狗这样对主人的吗？我都要被中也拆散架了——”

“给我闭嘴！”中原中也很不爽的踩着太宰治的手，”你最好自己报上名字，别以为顶着那个混蛋的脸，我就会手下留情。”

太宰治不说话，只是盯着中原中也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才撇开眼，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原来是这样”的话。

“喂，你这家伙……”

“我是太宰治，但不是这个世界的太宰治。”他很爽快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世，然后坐起来，看着中原中也脸上出现的“你在说什么胡话”的好笑表情。

“中也16岁的时候和我在集装箱里/做/了第一次。”

“哎？”

“中也17岁生日那天晚上，为了满足我一个愿望，所以穿了一次女仆装，然后一脸娇羞的对我说主人欢迎回家。”

“等等。”中原中也移开脚，”别说了。”，回想起当年做的傻事后捂住了自己的脸，“我相信你是太宰，毕竟这是只有你才干的出来的狗事。”

“这就对了嘛。”太宰治站起身，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还以为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同呢，看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嘛。”突然，他拉起中原中也的左手放在眼前，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没有戒指，怎么，你们还没结婚？那个我好逊呐……”

“结婚？要不是刚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是你，你现在头盖骨都被我捏碎了，别在那里胡说八道的！”中原中也立及抽出自己的手，一连退了好几步，刚想触碰以前摆放在墙角的陈列高级红酒的高级柜子，又突然想起昨天他们的死状，一时间无名之火冲上心头，但又不是面前这个太宰治干的，总不能把过错强加到他的身上吧？中原中也咬牙，虽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绷带浪费装置都很讨厌就是了。

中原中也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蟹肉罐头出来，放在桌上，朝不远的太宰治抬了抬下巴，“喏，这个世界的你藏的，还没吃早饭吧？吃完就给我滚蛋……”

太宰治走到桌前摸了摸罐头，好像并没有什么异义，于是坐下来，刚想要说点什么，结果就发现，中原中也又跑到阳台那边抽烟去了。

进来的横滨还算得上太平，所以没有什么事物堆在他的身上，只是昨天刚出差就看见太宰治砸了他的红酒，今天一醒，又发现出现了另一个太宰治后心情很不爽。

好烦，中原中也想着吐了口烟，向着日出的方向合上了眼，阳光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啊，岁月静好，青花鱼不扰……中原中也刚想发出感叹，手上的烟再抽一口，诶，老子烟呢？

“中也，早上抽烟对肺不好哦。”不知什么时候太宰治站在了他的身后，从他手上夺走了烟，自作主张的熄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以后还是少抽点吧，我可不想看到中也以后死于肺部疾病。”

！！！！！！？？？？？？？？

除了问号感叹号来表达中原中也的心情，他一时间竟再也没有其他词汇来表达此时的震撼。

这这这是太宰治能说出来的人话？！

实在太令人震惊，以至于他连优美的日本话都不会说了。

这真的是他所认识的……啊，不对，他本来就不是……这真的和太宰治是同一个品种？

什么！竟真的有太宰治关心中原中也的一天？！

那一刻，中原中也思考了许多……

“唉，你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吃饭前说结婚……难道你在那个世界和我结婚了？”话一出口中也中也就开始一阵反胃，和太宰治牵手，看电影，睡同一张床，每天晚上……噫，那个场面他想都不敢想。

太宰治估计也是好久没和中原中也正常交流，短时间内没有再搭他的话，只是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地，咧着嘴笑了，“是啊，我们结婚了，而且啊……是中也，先告的白哦～”

啊……中原中也的脑袋又又又当场死机了。

03.

中原中也很慌。因为对面坐了一个不认识的太宰治。

鬼知道打开门看见饭桌上摆满了饭菜，然后又发现是太宰治亲自下的厨，并且桌子上放着几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红酒的那一瞬间，中原中也是否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

“这些是你做的？”中原中也面对太宰治突如其来的热情明显的不知所措，桌子上的饭菜看起来有模有样，整齐有序地摆放在盘子里，诱人的香味瞬间勾起了中原中也的回忆——啊，这些不都是太宰治还在黑手党时，两人得到每月工资后太宰治一定让中原中也做的饭菜样式吗……

“是啊，没办法嘛，中也平时太忙，我只能自己做饭了。”没有办法嘛，因为太想念中也做的饭的味道，所以只能亲手效仿着中也的样子，一点一点地去回忆起你为我做饭时的每一个细节。太宰治笑眯眯地看着异世界的爱人吃后露出的惊喜的表情，顿时觉得无比满足。

“这样啊，那他一定过的很好。”中原中也这样赞叹道，“啊，相比之下，那个太宰真是太麻烦了……”

太宰治站起身，贴心地为中原中也见底的红酒杯倒着酒，又将剩下的收了起来，“好啦，今天开心的话，就少喝一点吧。毕竟中也喝醉了的话就听不见我要说什么啦。”

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的旁边，似乎有一些紧张，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但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样的太宰治是中原中也从未见过的，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不同。这个世界的太宰治从来不会做出那样犹犹豫豫的行为，他们之间的争吵陪着他们走了一年又一年，太宰治向来善于给别人使绊子，在他做出行动前，一定是经过反复思考了的，确保万无一失了的。

他对我的行为别扭得不像一对恋人。中原中也想，倒更像是在试图挽留一个已经碎了的玻璃制品。

“你有什么事是对那个人不能说的？”中原中也试探性的问出了口。

太宰治依旧在看着他的眼睛。

中原中也这一次看了回去。

鸢色的眼眸总是处处藏着温柔，但同时又是一轮能吞噬所有的黑洞。

中原中也看见，他的眼里透露出来的忧伤。

“没有什么不能跟他说的。”太宰治说，“怎么可能会瞒得住中也呢？”

不对劲。

“但我惹中也生气了，中也他说再也不会理我啦。”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所以呢，无论我讲什么中也也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啦。”

“太宰……”

“中也，你知道‘书’吗？”太宰治垂下头，好像做错了事的等着被家长打骂的学生。“‘子书’是从那本‘母书’里诞生出来的千千万万个平行的世界，‘子书’和‘子书’间是相对平行的，永远不可能会有交集，而唯一能和‘我们’产生联系的——便是‘你们’，世界或许会有差池，但我对你的爱不变——中也——我的中也已经离开了，就算我故意制造异能特异点，偶然得到来到这里的机会——中也，我只有一天……我只有这一天能见到你……对不起，中也……”说到这里，太宰治捂住了自己的脸，但他没有哭泣——他怎么能在中也的面前哭泣呢……那样会很丢脸的吧，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他都不想在中也面前失态啊，“因为无论是哪一个太宰治，都深爱着中原中也啊……”

……中原中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抱住了太宰治，“喂，太宰，你想要一个拥抱吗？”

“你这混蛋啊，果然在哪里都不会让我省心。”中原中也将脸埋在了太宰治的颈窝中，“可是……你不必活在愧疚里，太宰。”

“因为，无论是哪一个世界的中原中也都希望太宰治能做好自己啊……”

04.

一月以后。

“中也。”太宰治在他身后喊着他的名字。

他回头。

太宰治抱着和夕阳一样热烈灿烂的玫瑰花，男人深色的瞳孔里满是他的身影。

“中也，做我一辈子的狗吧！”

“哈？不要开那种玩笑啊混蛋！！！”

夕阳西下，

他们肆意轻吻，彼此相拥。